Bonus Tr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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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高尺巨蛋球場。冷得要命都圍在場外暖爐取暖

十二月用獎金去了TXT 首爾安可場,一月用存款利息去Legacy聽VOOID和海豚刑警etc。

錢嫂花錢說是精打細算不如說在光譜上更靠近窮酸一點,座位區能搶到好位置絕不把更多錢送進公司,即使知道視野無可比,還是不願多花兩千元到首爾搖滾區,已經不知道勒緊那一點褲帶是為的什麼,純粹是錢嫂/鐵公雞/省吃儉用人格的精神勝利?(參見Podcast 一百趴沈EP40:「這樣的個性是迷人的省吃儉用?還是討人厭的鐵公雞鐵母雞呢?」)猶豫著該不該再買一張新的搖滾區,把座位給了海外控達人的朋友看,她一對比自己六月的位置,仙姑般指示:你這個位置很好,繞場花車會超近。果真如她所說,花車近到連本命俗稱珍奶眼珠的大眼睛水泛淚光都能看到,回飯店途中上傳影片到限動後立刻還願感謝她,雖然錄到了一點像殺豬般的嘶吼聲。

(仙姑還幫我做了兩名成員的名牌讓我套在手燈上帶去,說是答謝我幫她有償畫偶像的bonus謝禮,迷妹之間投桃報李是一種慣性嗎?)

本該三月就去首爾看,抽到票,卻因補班日被推回台灣的現實。四月看了一場,一樣為了省下錢來去看其他樂團所以逼自己修煉別再想為什麼只有0405。十月底收到獎金,十一月才剛翻頁就點開interpark搶票。若不是有獎金,這一系列動作根本不可能這麼順暢流水,可能需要捶心肝三個月,外加反芻拍下的影片才會覺得「划算」。比起無聊是魔鬼,搞不好划算兩字才比較像魔鬼。

(BTW,日本場不能攝影,我想短時間內還是不會解鎖日本場)

雖說追星本來就是一場能明確以手中資本度量的活動,愛得越用力花得越狠,但攤開普通上班族的記帳本來看,不免還是覺得如果能輕鬆無虞追星,誰想要在敲鍵盤回教授信的同時用「撐過去撐過去不必炸學校就可以再看一次他們了」這種咒語催眠自己。

愛得越用力花得越狠,同時花得越狠心,愛的輪廓就越明顯,然而凡事扯上愛都會變得濁濁的像洗米水,N年的追星生涯經歷偶像被罵、出負面新聞、歌變難聽、風格丕變,好幾次都覺得哇幹我花錢了結果端出這種phun到底想怎樣,追星到底是自癒還是自虐真的不知道。只有追樂團時不大會出現這種心情,畢竟就,大家都追過一點英美樂團吧。

相比喜歡才一年多一點點的偶像,我還沒到台北時,追SEVENTEEN而認識的姊姊推薦了來自已解散樂團透明雜誌的性的地獄。其實不是很懂歌詞是否真的有寓意,因為最終記得的也都是那句「走在攝氏36度的台北街頭,用盡全力去抵抗生理心理衝動」,變成一種每到夏天的台北,就在等炙熱的36度降臨,然後配這首歌為起點,順著把洪申豪個人創作、後來成立的VOOID的歌都聽一輪,再慢慢擴散到其他人去,雀斑、後來的everfor、太有病而聽的海豚刑警(我竟然還會唱她爸伍思凱的歌),變成一個循環歌單反覆播放。喜歡得久了,就開始疑惑洪申豪為什麼到30後半、40出頭還是可以像少年一樣。不是那種戴貝蕾帽、穿短褲和中筒襪的少年,是那種白襯衫有一點高溫沁出的汗味,和晚上騎腳踏車從自習室回家路經的公園草味。矯揉造作一點也沒有,甚至還有點擔心「是不是長不大了呢?」

台搖的壞處大概就是,聽得懂全部的歌詞。因為聽得懂,所以聽多了反而開始憂心焦躁起來,宛如他再唱下去我就要被拆解光了。這時又會迴力鏢彈回去聽一些韓搖或韓偶。來來去去,困在一個迴圈裡也不想出來,然後許願下次看live時,他們會唱我最喜歡的那些歌,讓我跟他們再回到起點一次,我就能想起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你們。

然而洪申豪難得沒有再假藉VOOID之名唱最成名的「性的地獄」;TXT也當然不會拿Cover前輩的那首歌來搪塞粉絲。

前者反倒拎起吉他唱了你手點一部電影就會想到的「電影」,還祭出了名符其實、屬於VOOID的「新月」,彷彿前面等楊淑芬發完癲、無妄的粉絲繞完圈,我就只是在等待一句:Don’t you know the new moon is rising。唱了大約五首,洪申豪只說了一句謝謝大家來,工作人員快速拉下布幕,連安可聲都不讓你炒熱,我腦袋暈暈走出了legacy,領了一張年曆海報,晚上十一點四分,很快走回捷運站。那一瞬間只想著原來就是這樣嗎。我只能等下次專場了吧,或許那時候洪申豪就會保留一點時間,讓我們喊安可。

而我愛才不過一年的韓偶們以行經地獄的決心和體力唱了數不清幾首歌,歌曲從熱血到憂傷都有,每個面向都顧到,他們的工作就是賣體力、賣概念、賣美色,賣一場夢,可以說直接把人從現實抽出來,移植到夢境的場景內,我們用三到五千台幣、三個多小時隔絕自己的人生,在這個限定的空間和時間內見到彼此,談的是一場異地戀。那天出了場外,沒記錯外頭氣溫是攝氏一或二度,長羽絨和過度亢奮讓我整個人感知不到冰冷的空氣,發神經亂錄了一些限動以表我的激動。

場內總共噴了四種香水(吧),在我這種香水超級新手的腦裡只能以「聞起來像Aesop」來形容。一種是清爽甜美的花香,三種是神秘又霧濛濛的森林木質調,其中一種還像是篝火燃燒那樣強烈,我疲勞的嗅覺直到台上的成員開始燒玫瑰了才發現香水狂灑,途中還幾次拿下眼鏡擦拭。

直到現在包包上還有那些香氣,全部都混在一起,留下一點溫室花園似的氣味,鎖在人造的聚酯纖維裡。

朋友幫我做的太顯、杋圭名牌
抽到秀彬,一出隊伍立刻跟迎面的彬飯換到太顯
一樣原本也是抽到秀彬,後來在場外跟另一名台灣MOA換到太顯
海豚刑警。等輪到VOOID的時候已經沒在顧拍照直接開錄
十二月中拿到的波巴顯圭,帶出去見見世面

20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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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y not to be Serious

1995 / 追星追樂團 / 寫寫畫畫 / 文科研究生(原名:Cecile With a Melon)